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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天黑貓特意被掛上了休息的牌子,一群人不安的圍在一張圓桌周圍,你看我、我看你,就是沒有人敢去正視擺在桌上的瓶瓶血紅,還有那幾碗清水。

 

  「欸……我說,這個方法真的有用?」率先開口的是志水。

 

  「那當然!這可是中國古代分辨是否為親子關係的方法之一!」回答得又響又亮的,是身穿亮麗衣裳的女孩子:「只要一個一個試,我絕對能夠成功找到!你們現在最好祈禱不是你們,否則……」

 

  「那個……晴樹可以不用參與這場認親活動吧?他……」風雅一手抱著女兒,一手扯著志水的手袖口就想要走離這張桌子。

 

  「這位太太,不行!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他在這裡工作或者是在這裡頻繁出沒!」

 

  被阻擋了去路,風雅只好面色慘白的跟著志水一起站在桌前,瞪著其他人。

 

  「棗應該也不用吧?他才剛跟我完婚欸……」紗奈欲哭無淚地看著那些瓶瓶血紅,整個有點暈眩。

 

  新堂默默地摟著紗奈的肩膀拍了拍,繼續面無表情。

 

  「捲毛,你老實說!這是不是你在外面惹的禍?」被強迫需要捐出其中一瓶血紅的志水,第一個開砲過去的就是平常的吵嘴伴。

 

  「我賣笑又不賣身!鳥窩頭,我看這根本就是你在跟風雅結婚前搞的事情吧!」

 

  聞言,風雅臉色更加慘白的望向志水。

 

  「你是白癡嗎?這種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!」為了避免自己惹上麻煩,志水氣急敗壞地朝著風雅吼了過去。

 

  「不是你、不是我,那就一定是時生了!」

 

  「我?別開玩笑了……哥哥我只是一個安分守己又矜持徹底的調酒師啊。」夏目一副你三八啦的,朝著一條揮著自己的手:「如果說我們都不可能,就是剩下新堂跟徹了啊……慢著,也許可能是疾風!」

 

  視線聚集。

 

  桐生是一臉「你們白癡嗎?」的無奈,新堂正放射著媲美北極寒區的冰凍氣息。

 

  疾風則是慌亂搖頭兼搖手:「別傻了,我看起來有這麼惡劣嗎?」

 

  一陣靜默……然後又是持續著你看我、我看你,看個不完的奇異畫面。

 

  那個穿著亮麗的少女終於忍不住地拍桌了:「你們每一個都是需要檢驗的對象,推託什麼!現在,我宣布檢驗開始!」

 

  跟著她的宣告,從她身上拿出來是比桌上的瓶瓶血紅還要再稍微大罐一點的……

 

 

  到底為什麼黑貓會出現這個詭異的畫面,這事情就要從三天前開始說起──

 

 

  「唷!帶著我可愛的乾女兒出來散步嗎?」夏目一邊擦拭著玻璃杯,一邊笑著對走進黑貓的兩人外加一嬰兒打招呼。

 

  「沒辦法呀,她一直哭,可能是我們搬回去了她覺得不習慣吧?」風雅展示著懷中抱著的嬰兒:「你看,到這裡馬上就不哭了。」

 

  「喔呀?真的呢,沒想到小梨乃這麼喜歡哥哥我這個地方呀!或許我可以把她培育成我的調酒接班人啊。」

 

  「每天都能夠有薑汁威士忌喝!」志水眼睛一亮:「夏目這點子真不錯啊。」

 

  「瞧你這般渴望的,風雅給的禁酒令還沒解除嗎?」夏目雖是說給志水聽,眼神卻看向了風雅。

 

  風雅淺淺一笑:「兩杯白開水,謝謝。」

 

  「沒問題!」夏目笑著應答,笑聲間還伴隨著志水的哀嘆聲。

 

 

  喀拉。

 

  「我們回來了!」

 

  「歡迎回來,新婚之旅可好玩?」為志水和風雅擺上白開水的夏目,轉頭笑問拖著大小行李箱進入黑貓的紗奈與新堂。

 

  「桐花很漂亮!啊,志水跟風雅也在啊!剛好,我帶了那邊的特產回來正打算要給你們一一送過去呢!」紗奈興奮地把新堂遠遠的拋在門口,拖著其中一個小行李箱就直接衝到了吧檯。

 

  「這個給志水跟風雅,這個給夏目!然後……」

 

  分配完成的紗奈滿足地坐在椅子上:「要是大家都一起在這裏的話就好了,真想你們啊。」

 

  像是回應她的心願一般,黑貓的門又開啟了。

 

  「午安。」

 

  「啊,是桐生!」紗奈高興地雙手舉高:「好久不見!」

 

  桐生看了看默默把行李箱一個一個拖進貴賓室的新堂,然後對著紗奈點頭:「歡迎回來,你們吃飯了嗎?」

 

  「還沒,剛下飛機就跑來這裡了。」

 

  「我去料理一些東西,這幾天試了一個新菜色。志水跟風雅也一起吃吧。」

 

  「太棒了,謝謝你!」

 

  喀拉。

 

  「午安。這不是我可愛的乾女兒嗎?終於想乾爹爹了啊!快來讓我抱抱呀!」一條一入門看見可愛的嬰兒就想要急忙撲去。

 

  「捲毛,你這麼急著撲向我的女兒,想要嚇壞她嗎?」志水一把把風雅和嬰兒連帶地一起帶進懷裡,隻手伸出去,擋住飛撲過去的一條。

 

  「什麼?鳥窩頭,我愛風雅的女兒關你屁事!」

 

  「風雅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!怎麼樣?不服氣你也可以去生一個啊。」志水突然間笑的很是得意,滿臉挑釁的看著一條。

 

  風雅無力的嘆息一口氣:「拜託你們,別吵這種幼稚的架了……女兒是從我肚子出來的,有本事你們去給我懷胎十月再來吵吧!」

 

  「這兩個男人就是愛吵這種幼稚又沒有營養的架……」紗奈評論完畢後,手撫上了自己的心口拍了拍:「好險棗不會。」

 

  「他喝醉酒,就會唷。」夏目壞心的輕聲開口。

 

  紗奈聞言身子一僵,隨後是幾近崩潰的抱頭:「不要提醒我這件事情……」

 

  可見是曾經被教訓得相當厲害過。

 

  「不過好久都沒有這樣聚集在一起了啊!紗奈個人任務期間遇到了鳥窩頭的事情,鳥窩頭事情結束就換新堂結婚。」一條挑了一張椅子坐下:「時生有沒有要請客啊?」

 

  「請客?沒問題的哦!由於因為很久沒有這樣聚集過了,所以哥哥我有預感,可能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哦。為了慶祝今天的相聚跟可能發生的趣事,那麼就開瓶紅酒吧!」

 

  夏目的預感一向都算是很不錯的。有趣的事情……每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有那麼點的愉悅。

 

  喀拉。

 

 

  黑貓的門再度被開啟了,大家都還沒抬頭,就能夠聽到聲響不小的鞋跟聲。

 

  「啊!」志水突然大叫了一聲,嚇到了所有的人。

 

  轉移視線後,夏目也恍然:「哦!」

 

  「是玲玲。」一條確認了來人。

 

  「啊,是KKB58的玲玲啊。嗯?她看起來好像……」紗奈懶懶的撇了一眼,發覺來人的表情有些不對,質疑發聲。

 

  風雅看了一下,然後就下了定論:「非常火大。」

 

 

  就這樣,所有人默默的看著玲玲踩著恨天高朝著他們前進。

 

  「這可真不得了。夏目,筆跟簽名板快交出來!」志水終於回神了。心知這種機會下次絕對不會有,於是轉頭跟吧檯的夏目伸手。

 

  「你怎麼會知道我這兒有簽名板呢?你這麼注意我,哥哥我真高興啊。」夏目一邊呵呵笑著,一邊伸手往吧檯底下摸索。

 

  「……原來竟然真的放了簽名板,這到底……」風雅頗為汗顏。

 

  「因為常常有人在跟夏目和疾風要簽名。好,先讓我要簽名吧!」志水愉快的拿著簽名板站立了起來,對著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的玲玲開口:「玲玲!我一直都是你的忠實粉絲,可以麻煩你……」

 

 

  「說!」

 

  「呃?」

 

  面對著玲玲突如其來的大吼,一群人呆愣著。

 

  「是你嗎?還是你?又或者是你?」玲玲的火氣似乎是越升越高。帶著怒火的纖指隨著她的質問一一指過在場的三個男人。

 

  突然被兇的志水似乎有點不知所措:「我、要跟你要簽名的是我沒錯,但是有必要這麼生氣嗎……」

 

  心目中的女神形象似乎被破壞了。

 

  「我不是在說簽名!」

 

  看來這恐怕就是所謂有趣的事情?紗奈帶著看好戲的心情,拿起桌上的水杯啜飲看戲。

 

  「不然你在說什麼呢?可愛的小姐。」莫名其妙遭到怒火的進攻,夏目只能維持一如往常的笑臉,想要搞清楚目前情況。

 

  「到底是誰?說好永遠愛著我的妹妹,結果卻拋棄人家,還害我家可愛的小杏樹未婚生子!」

 

  噗!

 

  紗奈一口噴出了才剛要嚥下的開水,彷彿嗆著的猛咳嗽:「咳、咳咳……」

 

  風雅則是震驚的瞪大雙眼,震撼的瞪著被指控的三個男人。

 

  他們三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還要奇怪,但都有個共通點,那就是困惑。

 

  「怎麼了?有客人不招呼嗎?」穿著圍裙走出廚房的桐生,手上的托盤放上了好幾樣從來沒有看過的菜色。對於一個猛咳、一個呆滯、三個表情怪異的夥伴,不約而同的詭異行為感到疑惑。

 

  而站在他們面前的女人,則是帶著無比的怒氣,轉頭看他:「你是誰?這裡工作的?」

 

  桐生不免為這股怒火感到莫名,但他還是點頭解釋:「我是這裡的廚師,是不是有什麼菜色讓您覺得不滿意,所以才讓您這麼的生氣呢?抱歉,如果有什麼意見提出的話,可以向我們的吧檯索取……」

 

  「你也是嫌疑犯!」

 

  「……啊?」

 

  「夏目,麻煩請給我一杯……」

 

  「還有你!」纖指再怒指從貴賓室走出來的新堂,還有跟在新堂後面的疾風:「跟你!」

 

  「……怎麼回事?」

 

  面對新堂的詢問,紗奈僵硬的轉頭看他:「有人、有人搞大她妹妹的肚子,結果始亂終棄,害人家未婚生子……」

 

  「……那麼還有你的意思是?」

 

  「嫌疑犯。」風雅臉色蒼白的看著志水,顫抖的說著:「害人家當未婚媽媽的、嫌疑犯……」

 

  「喂!你哭什麼?又不是我!」

 

  「……」紗奈默默地望著新堂,新堂則是蹙著眉回看。

 

  眼見誤會大了,一條盡力擺出了純真的笑容問著:「那個、我說這位姊姊啊,妳怎麼不乾脆問問你妹妹的孩子的生父是誰呢?」

 

  「你以為我不想嗎?但是、但是,她什麼都不肯告訴我這個姊姊,就這麼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……」玲玲看似十分受傷的紅了眼眶:「我從我姪子那裏得到的線索,只有會頻繁地出現在這家店的人。所以我在這裡埋伏了幾天,在這裡工作的、還有就是你們幾個!」

 

  一一指過志水、一條、新堂,玲玲斬釘截鐵的說著:「不會錯!一定是你們其中一個!」

 

  「但是我們都不認識你妹妹啊,這位小姐。」疾風為了替自己洗刷嫌疑連忙提出這個有力證據,沒想到……

 

  「你有聽過小偷說自己是小偷的嗎?」

 

  「……」一句話竟然打的疾風滿臉砲灰,他挫敗的走進吧檯內。

 

  「所以,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抓兇手!如果想要洗掉你們的嫌疑的話,就乖乖地跟著我檢驗!」

 

  「檢驗?」桐生滿臉困惑。

 

  「沒錯!」

 

  「那你想要怎麼檢驗?」被莫名的誤會、還讓紗奈不斷用著難以形容的眼神看到僵硬的新堂,渾身散發冷冷的寒氣。

 

  面對著似乎起火的新堂,玲玲有些招架不住那樣的冰冷語氣。於是她往後退了幾小步,瞪著新堂,宣告自己的方法:「滴血認親!」

 

  「滴血認親?」一群人驚訝的齊同發聲。

 

  「沒錯,就是滴血認親!三天後我會再過來這裡,這個期間我會想辦法弄到我姪子的血液,你們每個人也都要準備一份!用這個瓶子裝著。」玲玲遞出了從頭到尾一直拿在手上、那毫不起眼的袋子。

 

  「如果三天後誰逃了,我就會認定你是心虛!到時候別怪我逼著你負責任!」

 

 

  喀、喀、喀,喀拉。

 

  在眾人的一片沉默中,玲玲踩著鞋子走出了黑貓大門。

 

 

  「滴血認親……那是什麼東西?」率先開口的是一條。這種檢驗他還真的從來都沒有聽過欸!

 

  「聽起來有點可怕。不過為什麼要滴血?」紗奈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。

 

  「雖然對方是玲玲,不過要無緣無故奉獻我的血去滴……」

 

  「我有聽過,這個好像是中國古代的認親方法。只要大人跟小孩滴在清水裡的血液能夠融合,就能證明是親子關係。」新堂說著。

 

  「這麼神奇?」疾風驚呼。

 

  「不管結果如何,一定不會是我,哥哥我是這麼的守身如玉啊!」夏目掛著自信的笑容,彷彿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。

 

  桐生則是默默地走回廚房。

 

  風雅還望著晴樹吸著鼻子。

 

 

  突如其來的認親活動就是這麼定下的──

 

 

  「好,誰要先來?」

 

  你看我、我看你。

 

  「你們該不會都是心虛所以才沒有搶著第一個吧?」

 

  「什麼?誰說的!我先來!」

 

  「鳥窩頭你搶什麼?要先洗掉嫌疑的是我!」

 

  風雅和紗奈臉色蒼白地看著這兩個輕而易舉就吵起來的男人,拳頭都不約而同緊握著。都什麼時刻了,竟然吵架!

 

  「不要吵!」玲玲也許是被吵得心煩了,怒的拍下桌子。

 

  兩個男人瞬間靜了下來。

 

  玲玲感到十分滿意,然後伸手指向志水:「你,看在你有老婆的份上,讓你先測!」

 

  「……」志水一副要去赴死一樣,緊張的吞嚥下一口的口水。風雅臉色慘白的隻手緊抓他的衣物。

 

  啪搭、啪搭。

 

  玲玲仔細凝視著碗裡血液的情況,突然,她憤怒的用力再拍桌子:「融合了!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混蛋──」

 

  「搞什麼啊!這根本不可能的啊!」志水慌亂的大吼。

 

  「嗚……嗚嗚……」風雅看見融合的血液整個都崩潰了,眼淚掉個不停,然後開始大哭了起來:「晴樹你這個大白癡,我要跟你離婚!」

 

  「離什麼婚?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叫做杏樹的!」氣急敗壞地朝著風雅吼去,志水閃躲著突然朝他攻擊的玲玲。

 

  「風雅,別傷心難過了!這種負心漢不值得要,不如投入哥哥我的懷抱吧?」

 

  「都融合了你還想狡辯?」玲玲一拳再過去。

 

  「這一定是不準的!你還沒測過別人呢!測過別人再看看情況啊!」

 

  玲玲氣喘吁吁地停下攻擊動作:「想要拉別人下水?好!我就讓你賴不掉!換人,剛剛跟他吵架的金髮小鬼,換你!」

 

  「反正都確定是那個鳥窩頭啦,這有什麼好怕的呢!」一條笑嘻嘻的在一碗清水裏頭先滴入自己的血液。

 

  「聽你這麼說,你真的有在外面做了什麼事情嗎?」桐生蹙眉。

 

  「我說了我賣笑不賣身!」

 

  啪搭。

 

  玲玲再次仔細凝視著碗裡血液的情況。

 

  「……融合了。」新堂宣布。

 

  「什麼?」一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連忙低頭仔細看著,有著自己血液的那碗水:「怎麼可能!」

 

  「還哭!這不就證明我是無辜的嗎?」同樣有些微喘的志水,大手胡亂抹著風雅臉上的淚水。

 

  「始亂終棄……嗚嗚……」

 

  「……始亂終棄的肯定是捲毛!他的也融合了!」

 

  「才不可能是我!」一條怒吼的反駁回去,然後將桌子上的瓶瓶血紅一個一個倒入測試。

 

  「這個方法恐怕是不準的,小姐。」一瞧見自己的血液跟陌生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了,新堂緊緊蹙眉。將大手覆蓋住紗奈的雙眼把她帶進懷裡,然後用著有史以來最是冰冷的語氣,告知玲玲這個結果。

 

  玲玲卻瞪著那些碗水:「……原來、原來!」

 

  眾人一臉疑惑的看著她。

 

  「你們全都是孩子的生父!」

 

  「……」

 

  「這個怎麼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吧……」疾風小聲小聲咕噥著。

 

  「你只有從媽媽下手,你有從小孩子下手過嗎?」桐生一臉被打敗,無奈的說著。

 

  遇到這種情況是玲玲始料未及的,沒想到所有的血液竟然都融合了!聽著桐生的話,她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關鍵開關:「……我打電話!」

 

  這空間裡起了不少的嘆息聲。

 

  「小杏樹啊,我是姊姊。」

 

  ……

 

  「那個啊,我好幾天沒看到孩子了,可以聽聽她的聲音嗎?」

 

  ……

 

  「玲玲阿姨!」

 

  從電話裡清晰傳出稚嫩的聲音。小孩子還不太會拿捏聲音的大小,因此在場的人都能很清楚地聽見。

 

  玲玲索性把通話模式轉成擴音:「乖,之前阿姨聽妹妹說,你的爸爸常常出現在一家叫做黑貓的店裡對不對?」

 

  「對啊!」

 

  「那、妹妹,你以前都怎麼喊爸爸呢?」

 

  「桐生爸爸!」

 

  一群人震撼的朝著身體瞬間僵硬的桐生看去。

 

  查覺到了眾人的視線,玲玲滿意的對著電話道別。

 

  「原來是你!」

 

  「呃!」一時還沒從震撼恢復過來的桐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。

 

  「桐生,你竟然……」疾風驚訝到完全說不下去了。

 

  「我也不認識什麼杏樹的。」他的臉上是難得的慌張:「真的,相信我!」

 

  「可是人家都叫你桐生爸爸了……」紗奈摀著嘴,新堂震驚到連手都鬆了。

 

  「你也的確在這工作呢,桐生。」夏目滿臉傷腦筋。

 

  玲玲的手指喀喀作響,她咬著牙:「事到如今還想賴,有了孩子卻拋離她遠去,你不覺得可恥嗎?」

 

  「我真的不認識你妹妹!」

 

  「廢話少說,納命──不對,是把你的人給我交出來!」

 

  其餘的人默默的看著黑貓上演了一場你跑我追的戲碼。桐生不用說了必定是身手矯健的左閃右躲,玲玲則是追得上氣不接下氣:「你、你、你……」

 

  「我不說謊的。」桐生閃得遠遠的,滿臉盡是無奈。

 

  「妹妹都叫你桐生爸爸了!」

 

  「……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。」桐生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的,面帶嚴肅的看著玲玲。

 

  「行,你問。但是你還是得要交出你的人!」

 

  「你妹妹的孩子,你有確認過是親生還是領養的嗎?」

 

  「……」

 

  「……我就知道。」看著頓時頓住的玲玲,桐生嘆息。

 

  喀拉。

 

  「姊姊、姊姊,聽說你問了妹妹爸爸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一定……啊!桐生先生,真的非常抱歉!」

 

  門口衝進了一個拉著小女孩、慌慌張張的女子,來人一見到桐生和玲玲的對立情況,立即彎腰對桐生道歉:「長、長姐可能是誤會了什麼,給您添麻煩了!」

 

  「果然真的是你,杏樹小姐。」

 

  「桐生爸爸!」

 

  女子牽著的小女孩歡喜的張手奔向了桐生。桐生浮上臉的是一種對孩子的溫柔與溺愛,他蹲下自己的身子,把朝著他飛奔過來的孩子給抱進懷裡:「好久不見了,莉莉跟著杏樹媽媽過的幸福嗎?」

 

  「嗯!杏樹媽媽非常棒,桐生爸爸有想我嗎?」

 

  「非常想念哦。」

 

  「咦?這是怎麼回事?」

 

  「姊姊啊……我快要被你給打敗了。」那個桐生所稱呼的杏樹小姐,用手無力的掩蓋了自己的雙眼:「我說了我沒有什麼未婚生子,相信我很難嗎?」

 

  「可、可是明明真的……」

 

  「唉,算了算了,快跟我回家!」

 

  「咦?啊!可是杏樹……」

 

  「桐生先生非常抱歉,給您添麻煩了,我會再帶著莉莉過來看您的!莉莉,我們快先回家吧。」

 

  像是為了避免玲玲做出更驚人的事情,杏樹連忙推著玲玲的背直往大門。

 

  「桐生爸爸再見!」

 

  「下次見了。」桐生微微一笑,對著也走出了黑貓大門的小女孩。

 

  喀拉。

 

 

  「事情就是這個樣子,所以那個孩子才會喊我桐生爸爸。」

 

  「結果竟然是烏龍一場啊……真是的,一聽到桐生會始亂終棄,我驚恐到連哭都忘記了。」終於把女兒哄睡完畢的風雅在貴賓室的沙發上疲憊的伸了個懶腰。

 

  「說不定鳥窩頭也會始亂終棄啊!」

 

  「什麼?明明你的血也融合了不是嗎!」

 

  紗奈靠著新堂,同樣也疲倦的打了個不小的哈欠:「今天這樣一搞覺得好累啊……拜託你們別吵了。」

 

  「大家都累了吧?今天通通在這裡休息吧!正好哥哥我買了幾套新的沙發組,來讓你們睡著試試柔軟度。」說著說著,夏目便興奮的走去角落那被蓋上防塵布的龐然大物旁。

 

  防塵布被掀開的同時,幾組全新沙發就這麼現在眼前。

 

 

  「不回去嗎?」新堂輕聲的詢問著靠在他身上快要睡著的紗奈。

 

  「新沙發……不錯啊……」

 

  為了一個這麼離奇的認親事件搞得大家疲倦不已,桐生有些感到不好意思。他站起身來,走向廚房:「我去沖茶給你們。」

 

  在廚房忙碌著的桐生,心有點飄揚。雖然被這次的認親事件弄得十分疲憊……

 

  但是,有很久很久,沒有跟著這一群心愛的同事們待在一起到這麼晚、甚至是這麼長久的時間。

 

 

  「讓大家久……」端出茶水來到貴賓室時,大家已經不知何時通通躺在那幾套的新沙發上面呼呼大睡:「都睡著了啊……」

 

  他放下手上的托盤,脫下身上的圍裙,輕手輕腳的一起躺到其中一組沙發上。

 

  眼望著這群心愛的同事們,他獨自喃喃:「其實呢,今天是我的生日。或許大家忘記了,但是呢、但是呢……有你們在身邊我真的感到十分的滿足啊。晚安。」

 

 

  「才沒忘記,明天在慶祝吧!超累的啊……」

 

  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桐生,突然聽到志水的聲音詫異地又睜開了眼。

 

  「快睡啊桐生,不然明天沒有力氣去跑練習室。」

 

  「哥哥我明天會為你準備你夢寐以求的食材當作生日禮物的……」

 

  「我會請棗給你一張按摩券幫你按摩的……」

 

  「……不要隨便替我亂發禮物。」

 

  「你也可以開著訓練卷,請晴樹一定要去做做訓練,好了真的晚安了……」

 

  「拜託,老婆都是這樣隨便替人發禮物的嗎?」志水不滿的咕噥著。

 

  桐生笑了。

 

  再次閉上眼睛的回道:「謝謝,晚安。」

 

  他真的、非常非常愛著這群──與其說是同事,不如說是比家人更像家人的、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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